《人兽机器》-科幻武侠小说-第6章 武功要领

　　“实战武术没有那么多花哨，一切目的只有一个，就是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制服敌人。所以要求动作快、准、狠，不要拖泥带水。你先试试攻击我看看。”杜凌云说。
　　吴鸿知道杜凌云本领高强，自己则相当于三脚猫，即使全力攻击也不会伤到他半根毫毛，所以应命向他攻击。他现学现用，虽然还没学到一招半式，但对杜凌云刚才说的“快、准、狠”三字心领神会，先是猛跨一步，接着借势一拳捣出，用上了全力。
　　正如他自己所料，他这个看上去又快又狠的攻击在杜凌云面前就像绣花枕头似的，被他轻轻避过。只见杜凌云快速侧身，右脚跨步紧逼吴鸿中门，右手成掌从下向上快速地削往吴鸿喉咙，整个动作浑然天成。吴鸿的拳头刚从杜凌云脸侧伸过去，杜凌云的手掌早已抵在他喉咙上，使他感到一阵被勒紧喉咙的难受感觉。如果是真正的对阵，吴鸿肯定当场被击倒，甚至死亡。
　　“看到了吗？知道什么叫快、准、狠了吗？”杜凌云撤掌退步，问吴鸿道，“快，不是靠蛮力去让它快，更重要的是要靠身法。其实你刚才攻击我时也有点向身法借力的意思，这一点你不像一般人那样只知道简单出拳。但你的身法过于简单，缺少一个‘巧’字。真正巧妙的身法可以不用靠跨步冲刺才能借到力量，凭腰身扭摆，就能在原地借力。你看……”
　　杜凌云在原地重新演示一下他刚才攻击吴鸿那一招。只见他矮身、侧体、蹬地、扭腰、出掌，几个动作如行云流水，一气呵成。最后那一掌就像一把刀，嗤地一声快速划破虚空，骤然停在半空，力道十足。吴鸿看得既震撼又兴奋，他本就很聪慧，刚才与杜凌云对打时就隐隐看出他身法的巧妙，这会儿全程看他演示，早已心领神会。
　　“你试试看！”杜凌云吩咐。
　　吴鸿先在原地想了一想，然后学杜凌云的动作做了一遍。他明白这个身法的要点，就是“借力”。先借蹬地之力扭腰，同时右手自然顺着扭腰之势弹起，将所有借来的力道沿着肩膀、手臂送到手掌，这样得到的力量比简单出掌要大得多。
　　“啊呦！”吴鸿虽然学会了，但是当整个动作完成后突然感到浑身酸疼，特别是腰部和手臂忽然产生一种生拉硬扯的生疼感觉。他那一掌也没有像杜凌云那样点到即止，而是控制不住地在半空轮了一圈。
　　“很疼吧，”梅君华一直在旁边观看，这会儿见吴鸿学得有模有样，插口说，“这是因为你没有长期锻炼，身上各个关节部位还不适应这些动作。你以后每天都要做运动，我会教你一套运动方法。”
　　接着又向杜凌云笑道：“这小子比我想象中更聪明，不用跟他费口水，直接喂招就行。先让他看看咱俩对打！”说时蹬地跃起，临空扭身扑向杜凌云。
　　杜凌云哈哈一笑，显露豪情，先退步弓体，接着双掌上推，接住梅君华的攻势，两人就那么对打起来。吴鸿瞪大眼睛观看，不放过任何一个动作，特别留意他们如何从身法中借力出招。
　　“快而有缓，既不可费力，亦不可泄力。”杜凌云一边打斗一边解说要领，“招式将老而新生，气力将尽而回流，用之不竭。”
　　“准而有乱，取敌之弱，诱敌之强，使其自乱，然后可以乱中击弱。”梅君华也不停解说要领。
　　“狠而有善，一击必收，使敌留有自救之力，然后击其不救之地。”杜凌云接口。
　　吴鸿看得手舞足蹈，原本从他二人的动作上已经领悟很多，再加上二人的解说，更是心领神会。每每见到巧妙招式，便禁不住原地比划，务要把招式领悟透彻。
　　令吴鸿想不到的是，梅君华的功夫竟然不逊色于杜凌云，在身法技巧上甚至比杜凌云更高一筹。杜凌云属于帮会首脑级别的人物，早已是江湖公认的顶尖高手，手上的功夫惊心动魄不足为奇。而梅君华曾经是猎兽者，在吴鸿今天上午的所见所闻来说，猎兽者的能力主要体现在有进有退的互相配合上，并不见得有什么高深的武功。但梅君华显然比他所见过的猎兽者厉害得多，如果多几个像梅君华这样的猎兽者，今天上午的行动就不会那么惨烈。
　　“啪！”随着梅君华一掌拍在杜凌云手掌上，两人倏地分开，结束了打斗。
　　两人回头看见吴鸿正自顾自地练习领悟到的招式，每个动作不但有模有样，而且都能领悟到精髓。便互相对视一笑，心里都觉得欣喜。他二人以前为了杜凌云去留问题而争吵不休，最后达成了一个协定，就是找一个有资质的人来代替杜凌云回到江湖，完成心愿。原本杜凌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，因为有资质的人可望不可求，只是把这个协定当作应付梅君华的方法，自己则躲在那个山洞里面积极为重返江湖作准备。今天在观看猎兽活动时，杜凌云看中了在死亡惨重的行动中活下来的吴鸿，决定带他去历练历练，做自己的帮手。之前对他提出的改造风云会、一统江湖的条件，更多的是考验他的胆色和志向，并没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。直到现在，杜凌云才觉得这个小伙子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，完全可以代替自己重返江湖。
　　人在江湖，身不由己。他杜凌云如今算是从江湖中脱身了，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如今他跟江湖唯一有关系的事情，就是仇恨。他也想过复完仇后即抽身而回，继续跟梅君华过安静幸福的隐居生活。但他心里很清楚，只要自己一脚重踏江湖，仍然会难以抽身，除非再来一次被大规模的追杀事件把自己逼出江湖。
　　直到此刻，他才真正对江湖萌生退意，同时更多地从梅君华的立场想问题，突然涌起一种浓烈的“家”的感觉。
　　他决定着力培养吴鸿，在他眼中，吴鸿突然变成了刚踏足江湖时年轻的自己。所不同的是，那时的自己就像今天之前的吴鸿一样没有武功本领，而今天之后的吴鸿，将要以高手作为起点，在江湖中快速建立自己的声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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